第八十三章 周而复始-《我和校花共享血条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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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如果胖哥敢欺负你的话,请你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他敢。”

    放下电话,周嵩心里做了一个决定。

    次日,周嵩携袁月苓返回沙川。

    当着唐小洁和袁月苓两个人的面,周嵩宣布了自己的裁决:他会继续和唐小洁交往,与袁月苓保持朋友关系。

    在周嵩眼里,唐小洁身上最大的谜团就是:她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?

    这段关系的正式开始,也许算是一个意外。

    那天,周嵩和郁盼望在江边互诉衷肠,又被生气带到教堂门口,见到袁月苓。

    周嵩下决心彻底放弃袁月苓,回去的时候在网约车上,抱着郁盼望哭得稀里哗啦,好像一个小孩,引得司机频频侧目。

    唐小洁是标准的“趁人之危”模板,先陪他喝了个酩酊大醉,随即逆推之。第二天清晨,周嵩醒来,赤身裸体,头痛欲裂,还没有弄清自己在哪,便有枕边人告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,旋即告白。

    所谓“昨夜发生了什么事”,指的就是“昨夜什么事都发生了”,对于周嵩这样的老实人来说,后面接受告白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。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现在该来说说周嵩和唐小洁在一起以后的情形。按理来说,唐小洁的相貌并不比袁月苓差太多,又有钱,又喜爱科幻文学,爱玩游戏,爱穿lolita,对周嵩又好,作为重新开始的对象,简直是再好也没有。

    周嵩本该感谢这天赐的恩典,但是事与愿违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不对劲的意思是,虽然周嵩挑不出唐小洁有什么不好,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,就是会走神。举几个例子,和唐小洁在一起吃饭,他会想到袁月苓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,然后嘴里的菜就不香了;和唐小洁一起去低水湖旁边散步的时候,眼神直发愣,唐小洁无论说什么,都只会回答“是”或者“否”,比如唐小洁问“等会是去吃牛排,还是龙虾?”,他就说“好的”,如此驴唇不对马嘴,让她感到十分恼火。

    更令人恼火的是,就是在做那事的时候,他也会口误把唐小洁喊为“月苓”,唐小洁就给他一个嘴巴子,周嵩涣散的眼神临时恢复一下清澈,过不了多时又开始混沌——这样的生活实在是让唐小洁觉得够够的,周嵩自己也觉得够够的。

    综上所述,周嵩虽然人和唐小洁在一起,却难以真正投入。如果非要说唐小洁究竟有什么不好,可能问题就出在她不是袁月苓身上。依我看,这他妈纯属犯贱,周嵩自己也同意这个说法,但他就是控制不住——这就像袁月苓刚走的时候,他会恶心想吐一样,纯属生理反应。

    唐小洁曾经对此表示理解,也许她自己也知道,既然要接这么一个盘,这样的问题也是必然的——有些问题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。

    结果,她用不着给他时间:没两天功夫,袁月苓又回来了。袁月苓一回来,周嵩就恢复正常了,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    也许唐小洁判断自己没有优势,唯一可以凭倚的就是周嵩是个守序而有责任心的人,因此她决定采取怀柔政策,展现自己的宽宏大度来进一步博取周嵩的好感。就周嵩做出的决定来看,这个策略取得了一定的成功。

    但是,听到周嵩决定的唐小洁,并没有如周嵩想象的那样开心,甚至应该说没做出多少明确的反应,而是很突然地说她要回揾州一趟去处理家事:周嵩自然能感觉到她有心事。

    而在此之前,周嵩也在私底下和袁月苓承诺,如果自己将来和唐小洁散了,就和袁月苓结婚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你俩一直不散呢?我怎么办?”袁月苓质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周嵩想了想说:“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。我是说,在共生的事情上配合你。”

    显然,袁月苓对这个处理结果老大不满意,而唐小洁的暧昧态度,让袁月苓觉得,机不可失。

    她终于想起来,一味地舔是没有前途的。于是,等唐小洁前脚去了揾州,袁月苓后脚跟周嵩提了自己的要求。

    “既然我们只是朋友,那我有权利选择自己住在哪。”

    她搬了出去,而且拒绝透露自己的新住址。让周嵩纳闷的是,这次连狗都不带了。

    袁月苓和周卫东解释说,自己要回一趟老家,而面对周卫东“带上嵩嵩”的提议,她也只能郑重承诺“下次一定”。

    有共生的风筝线在手,周嵩这次也不担心她会飞得找不到了,而且他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她,只得由她去。

    吊诡的是,唐小洁的电话经常性打不通,不知道揾州的电信设施建设为什么这么拉胯。而给袁月苓发发信息,问问她逛到哪里去了,钱还够不够用,提醒她不要跑太远,这种行为又明显地越了朋友的界,平白落话柄给她。

    于是,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周嵩的生活中消失了。

    上一秒还后宫环绕的周嵩又只有“生气”作伴了,这让他常常觉得很生气,甚至想把生气丢出门。他虽然没有又开始精神涣散,但也难免想她——毕竟袁月苓这一走,俩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。

    百无聊赖下,周嵩提出要到揾州去找唐小洁玩。唐小洁表示欢迎,但她说她刚陪父亲去了皇山,要过些日子才回揾州。周嵩阴谋不能得逞,在家日益坐立不安,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感到焦虑。

    现在该说说袁月苓最近究竟都在干什么——其实她啥也没干,因为她没啥钱。她在周嵩家附近找的那个短租房,实在是一言难尽,我很佩服她怎么能找到这种风水宝地。

    简单的说,那是一排上个世纪的破烂老房子,长长的走廊被隔成了一间又一间,我这么描述的时候,自己都觉得像是监狱。

    袁月苓租的那个房间每天的租金是20元,没有窗户,没有电视,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张床。这件事情有其积极的一面,那就是住在里面睡眠质量相当好,就连买窗帘和眼罩的钱都省了。但是得买耳塞,因为都是空心隔断墙,所以总是会传来泼妇式的大笑。不积极的一面还有除了睡觉和玩手机以外,没有多少事情可干。袁月苓在里面睡到分不清昼夜,一天16个小时,打她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这么颓废过。

    袁月苓并不知道,由于自己的过度睡眠,导致周嵩特别精神,通宵达旦肝游戏,白天也不用睡觉。

    至于她这边,无论是白天晚上,空气中总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霉味。睡醒以后,袁月苓手里端着塑料盆子,踢踏着拖鞋,去楼梯间的公用卫生间洗澡。除了袜子以外,袁月苓总是全副武装,因为那些只穿着裤衩的男邻居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。

    除了男邻居以外,女邻居看她的眼神也不对——那些女人总是穿着暴露,浓妆艳抹,有的烫着大波浪,有的穿着渔网袜,白天睡觉,晚上出去辛勤工作,下半夜才回来。说到这里,读者君一定知道她们从事什么非法的职业,也明白了邻居们为什么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袁月苓。

    即使是20元一天的房租,对袁月苓也是一个负担,为了省钱,她开始不吃饭,全依赖周嵩的养分供给,这使得周卫东一度对周嵩的食量大增感到忧虑。

    我们知道,袁月苓之所以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,是想周嵩来找她,而周嵩也想等袁月苓联系他。两个人都想联系对方想得要死,但是谁也不联系谁,用魔都话讲这就叫“作”,但是我们知道,有时候两个人都想竞争主动权的时候,也就不得不如此。

    袁月苓在这种环境下生活,感到宜居度不怎么高,自然生出怨恨来。周嵩又一直不联系她,她当然会假设周嵩心里已经彻底没有她了,只顾和唐小洁快活,因此越想越气。

    倘若我女朋友和我冷战,不能和我讲话,为了表达她内心的不满,就会把锅碗瓢盆搞得噼里啪啦响。对于袁月苓,她可以做的事情比这个多,打个比方说,她买了好几个榴莲,坐在床上吃,吃到一张嘴就是那股味儿。

    单就这一件事,周嵩就受不了,但是隔壁的邻居们联合投诉到了房东太太那里,因此袁月苓就不能一直吃榴莲了——况且有一说一,这玩意儿并不便宜。

    于是袁月苓开始洗冷水澡。考虑到此时正是盛夏,杀伤力并不强,她又用冰箱冻了很多冰,用来加在浴盆里。可想而知,这需要大量的冰块,这就导致了公用的冰箱里全是冰,放不下其它东西。那些邻居再次投诉到房东太太那里,为了避免再次被叉出去,袁月苓只好再次放弃了这个计划。

    其实照我说来,她完全可以不用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。如果我是她,我就改喝崂山白花蛇草水,拿头往墙上撞,用小刀割自己,拿皮带抽自己——在中世纪,就有很多这样打自己苦鞭的人,那样做是为了以苦行表达忏悔,补赎罪愆。但是我们都知道,袁月苓这人又怕死又怕疼,非常豁不出去,况且她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:一来,周嵩既然已经答应一旦和唐小洁分手就回来娶她,那么把关系彻底弄僵就没有好处;二来,让周嵩以为她有自残倾向想必也不是什么加分项;三来,这种刀伤会留下疤,一辈子也好不了;四来,她怎么说也是本书的女一号,在读者面前多少必须顾忌形象。

    关于这个崂山白花蛇草水,还有一些值得补充的地方。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崂山白花蛇草水的口感是怎么样的,根据我本人的实践,你夏天一身大汗地躺在凉席上然后失禁了,于是把带有汗和尿的凉席煮成水喝下去,大概就是这种感觉。我小的时候,只要不听话,大人就罚我喝这个。

    现在该回头来说说周嵩那边的情况。他眼见共生还在而袁月苓硬是搁这玩大变活人,想必不怎么开心。袁月苓吃榴莲那会儿,把他恶心的不行,于是他送出了一个信号,到楼下去吃麻辣烫——其实也没多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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